张君宝看着那些走进大殿的村民,心中暗暗警惕起来,他知道,这场看似因谣言引发的冲突背后,定然隐藏着更大的阴谋。
此时,整个武当山都笼罩在一片紧张而又充满疑云的氛围之中。张君宝站在门外,望着眼前那些被愤怒冲昏头脑的村民,心中满是无奈。
眼看着一群村民进入大殿之后,俞莲舟迅速将大门关上,把他们都困在了殿内。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振,只见一村民大声喊道:“你们这是要干什么?想把我们都关在这里吗?难道还想杀人灭口不成?”
俞连舟闻言,却是一言不发,只是目光沉稳地看着众人,高声说道:“各位乡亲,大家莫要慌乱,我并无恶意。只是如今这谣言四起,大家对我武当派误会颇深,我们也是想找出真相,还自己一个明白。所以,还请各位配合一下,让我们逐个搜身。”
此话一出,村民们面面相觑,人群中有人大声嚷道:“好端端的,搜什么身?”
其他村民闻言,也都纷纷站出来反对,扬言要与武当派的人斗争到底。
俞连舟见此,更加深信内奸就在村民当中,当下顾不上村民们的反对,强行进行了搜身。
起初,搜了好几个村民,都并未发现什么异常,这让俞连舟心中不免有些担忧,可就在搜查到一个神色略显慌张的村民时,俞连舟敏锐地察觉到了异样。他的手在那村民的衣角处摸到了一个硬物,心中一动,用力一掏,竟掏出了一块白莲教的令牌。
俞连舟拿着那令牌,高高举起,大声说道:“大家看,这是什么?”
村民们看到那令牌,顿时一片哗然,纷纷围了过来,脸上满是惊讶。
只见一个村民看了一眼令牌,疑惑问道:“洪三,你是什么时候加入的白莲教,为何我们都不知道?”
那被搜出令牌的村民,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但很快便强行镇定了下来,只见他朝村民们说道:“没错,我就是白莲教的弟子,谣言也是我放出去的。我们白莲教如今如日中天,很快便会扫荡天下,你们做牛做马的日子还长着呢!”
说罢,那人仰头大笑起来。
见此一幕,村民们被彻底激怒,纷纷围了上去,一个个面露凶光,有人大声喊道:“好你个阴险的家伙,害我们误会了武当派,差点做出错事来,今天绝不能饶了你!”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叫嚷着要将此人就地正法。
那场面一度十分混乱,愤怒的情绪如同汹涌的潮水,眼看就要将这个白莲教徒给彻底淹没。
就在众人愤怒到极点之时,张君宝缓缓走了进来,示意大家先冷静下来。
张君宝一脸严肃,目光从愤怒的村民们脸上一一扫过,然后沉稳地开口说道:“各位乡亲,大家此刻的心情我十分理解,我武当派受此冤屈,也着实气愤。但今日,我觉得还是放了他吧!”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愣,就连那个被抓的村民也难以置信地看着张君宝,仿佛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一般。
有人忍不住问道:“张掌门,您这是为何?他这般陷害你们,您怎么还能放了他呢?这也太便宜他了吧!”
张君宝微微叹了口气,解释道:“乡亲们,我知晓大家心中的愤怒,但杀了他并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如今这天下局势本就动荡不安,白莲教打着反抗蒙古人的旗号,势力正日益壮大,其信徒众多,遍布各地。若我们今日杀了他,怕是会与白莲教结下更深的仇怨,往后这武当山怕是再无宁日了。倒不如放他回去,也好让白莲教知晓,我们武当派并无与他们为敌之意,只是希望他们莫要再使出这般下作的手段。”
村民们听了张君宝的话,虽心中仍有不甘,但也觉得有几分道理,毕竟谁也不想因为一时的意气用事,给武当山和村子带来更大的灾祸。
那白莲教徒听闻张君宝要放自己走,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之色,他哼了一声,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朝着殿外走去,随后回过头,恶语道:“张君宝,可别指望我会感激你,白莲教的事可没完,往后有你好受的!”
俞岱岩站在一旁,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脸上满是担忧之色,走到张君宝身边,压低声音说道:“师父,如今这白莲教气势正盛啊,他们打着正义的旗号,招揽了众多心怀不满的百姓,势力越发庞大,而且其内部鱼龙混杂,行事手段也难以捉摸。咱们今日虽证明了清白,可放了这教徒回去,保不准他们还会卷土重来。”
张君宝听了俞岱岩的话,微微点头,他何尝不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呢,只是当下实在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