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在上位之后,勇王就回到了自己的封底,因着太后的原因,他的封地是全国最为富庶的江南地界,而信件上,勇王沈昭收了一名小妾,但巧的是那名小妾正是江南王家的庶女。
有了钱,下一步想做什么,人尽皆知。
勇王生母是如今的太后,而当初先帝在龙椅上死亡很显然是为了防止太后篡改遗旨,用了这么极端的方式那只能说明太后势力庞大到先帝都忌惮的程度。
太后姓孤,是如今丞相的姑母,如今朝堂又一大部分人都是老丞相的弟子,而另一半是武将,原本的崔将军,只是如今告老还乡,只剩几个族中小辈在朝堂撑着。
这也没有错,毕竟这个朝代重文轻武,沈肆轻嗤一声,外围赤邦虎视眈眈,就为了找准时机啃下里朝的肉,而里朝竟然还在奉行重文轻武?
难道真的以为那些迂腐的糟老头子会上战场喊打喊杀?
沈肆垂下眸子,沉思片刻,看来真得去看看崔将军了,否则自己这个皇位坐不稳呐。
云祝弥抹上药之后,第二天就差不多消了肿,为了不让裴公公再找到麻烦,他连夜去练磨墨和泡茶,如今虽不说是多好,但也不会出错。
眼看着就到了皇后的生辰,沈肆终于抽出空带着云祝弥去了坤宁宫,虽说从穿过来沈肆就没有见过自己名义上的这个妻子,但是现在这个时候该有的还是不能少,他去的时候,皇后正将手头的事情忙完。
坤宁宫已经布置好了,就等明天的生辰宴,原本如此大的宴会在御花园或者能看到景的地方置办最好,但奈何皇后生辰在夏天,害怕太热,只能不知道宫里。
看到沈肆,她脸上一喜,连忙迎上来,款款福身:“见过皇上。”
沈肆颔首,坐到了桌子旁,云祝弥站在他的身边帮他布菜。
“明天生辰宴布置如何?”沈肆问道。
“回皇上,一切布置已妥当。”
沈肆露出一个微笑:“你办事我一向是放心的。”
云祝弥在一旁看着,心中涌现出一股怪异,都说皇上皇后是夫妻,但是这在一起吃饭怎么感觉如此陌生?
沈肆的思绪却“明白就好。”贤嫔从自己梳妆台底部抽出一个细长的东西放到云祝弥手中,云祝弥一看是一个竹子制的像是哨子一般的物件,很细上面钻了几个出气的孔儿,“这是哨子,吹起来音色很不同,记住这个声音,以后我会用这个找你。”
云祝弥连忙将东西塞到袖口,低头回是。
怕裴公公等不及,贤嫔说了两句之后就让云祝弥离开了。
云祝弥的思绪已经飘到了另一边,皇后是明家嫡长女名唤明泰华,当然也是太后牵制沈肆的棋子,明家虽说先前鼎盛过,但是如今也已经逐渐没落了,家中无顶梁柱,男子各个不成器纨绔不堪大用,于是便推出族中唯一一个嫡女,想通过这个方式壮大自己的家族。
但是郎无情妾无意,原主和这个皇后没有半分感情基础,甚至说是原主和后宫的每个人都没有感情,甚至在登上帝位以来就没有入过后宫。
所以现在沈肆和皇后交流有种梦回上一世和自己助理交流的感觉。
而且据他所知,明泰华原本有一心爱之人,可惜太后从中作梗,原本的一桩好婚事愣是拆成了如今的场面,实在是让人唏嘘。
等吃完饭,沈肆就在皇后略显紧张的眸子中带着云祝弥转身离开。
云祝弥一脸懵,都已经这个时辰了,皇上还打算乾清宫?皇后也没有挽留一下。
但这种懵没有持续太长时间,因为他发现今天该他值夜班了,作为太监要说最痛苦的事情,一是守着皇帝睡觉,二是守着皇帝和他的妃子睡觉。
刚进了乾清宫的门,云祝弥就碰到了裴公公,他弯腰行礼,神色晦暗不明盯着他走路有些跛的腿,那天在太阳底下跪着没有要了他的命,但是腿却有些受伤了,毕竟他可没有皇上亲自给的伤痛药。
云祝弥美滋滋想着,虽说皇上这一出算是给他出了气,但是他还是觉得憋屈,所以这些天一直在想着怎么报复。
但是今天不行了,因为他要守着皇帝睡觉。
云祝弥随手在耳房的草堆中拽了一把苍耳放到自己的鞋里,唉声叹气地对着那些苍耳说道:“我这条命就交到你们手里了。”
随后他将鞋穿上,脚尖在触及苍耳尖锐的刺时,疼得走路都打着颤儿。
为了防止皇上叫人,他们这些值夜的太监通常会在门口放一个小小的软垫,以防万一。
云祝弥在外面站着,紫色的太监服穿在他的身上略显魅惑,这次的衣服合身,将他纤弱的腰肢勾勒出来,他本就白,穿上这件衣服更显得白嫩透亮,头发不黑可能是因为小的时候营养不良,所以头发普遍泛黄,站在太阳下金灿灿毛茸茸的,好几次沈肆都想出手摸摸。
他打着瞌睡,头一点一点,眼睛就像是粘住了一般沉重到睁不开,他深吸口气揉了揉眼睛,刚刚清明了一瞬,随即困意就像潮水一般涌来,此时脚底板的苍耳就像是变成溜光水滑一般,尖刺根本叫不醒他,于是他就坐在软垫上,脑袋上一秒还在思索皇上这个点应该睡了,下一秒就一片混沌。
就在他睡得正香的时候,身后的门忽地打开了,沈肆从里面走出来,看到云祝弥,他叹了口气,将他抱起放到龙榻上。
因为是夏天,太监统一的衣服也是轻薄透气的,外面蚊子多,云祝弥还挺招蚊子的喜欢,在外面这段时间身上就被咬了好几口,感觉到周围温度下降下来了,云祝弥睡得更香了。
但是身上被蚊子咬的包红肿痒痛,尤其是被衣服磨着的地方,他哼哼唧唧想挠,但是已经睡着的脑袋不足以支持他将手塞进衣服挠痒,所以只能可怜兮兮叫唤着,嘴中不停呢喃:“痒痒~”
沈肆无奈,“别撒娇,像个叫春的猫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