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年开春,乾隆下旨封令贵妃为令皇贵妃,颖妃为颖贵妃。
容嫔升为容妃,庆嫔为庆妃,其他低位嫔妃都有晋升,除了豫妃和如答应。
舒妃因为九阿哥病逝,求得恩典去了甘露寺修行。
永和宫,豫妃将屋里的瓷器都砸了个遍。
“凭什么寒香见和无宠无子的庆嫔都能升位份,本宫却还是妃位!颖妃不过生了个女儿,她一个巴林部出身的能比得了本宫身后的科尔沁吗!”
朵娜有些瑟缩地站在墙角,小声安慰道:“格格,您别生气,等您有了孩子,一定也能升位份。”
豫妃一脸不忿的坐在榻上喘着气:“本宫能不气吗?除了出家的舒妃,就本宫没动静,满宫都在看本宫的笑话。”
朵娜小心的挪到榻前蹲下,看着豫妃小声道:“格格,奴婢觉得这事还是和令皇贵妃有关。”
豫妃不解的看向朵娜:“我又没得罪她,她还能拦着皇上不给我升位份?”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朵娜连忙解释,“您看,升了高位的除了令皇贵妃自己和深得皇上喜爱的容妃外,其他的都是平时和令皇贵妃走的近的,她们可不怎么得宠。”
豫妃仔细想了想:“是啊,那几个升了嫔位的贵人,平时也是多和她来往的。”
朵娜小心翼翼地问:“您看,要不,我们和永寿宫多走动走动?”
豫妃不悦的瞪了眼朵娜:“走动什么?你想让本宫去巴结她,之前本宫去找她说话,她就对本宫爱搭不理的,如今更是不可能去。”
朵娜有些忧心的低头小声道:“可是,皇上不来永和宫,您和嫔妃关系不睦,这,也不是办法啊。”
豫妃犹豫一瞬,思索道:“也不是非要和嫔妃打好关系。”
她看向朵娜问:“我记得上次家宴看到恒娖公主在太后身边,她是住在慈宁宫吧?”
朵娜点头:“是,自从准葛尔战事结束,恒娖公主生下世子后,就一直在慈宁宫陪太后。”
豫妃转了转眼珠子,笑道:“她卫嬿婉能有和敬公主撑腰,为什么我不能找恒娖公主撑腰。”
说着自信的看向朵娜:“去将科尔沁送来的礼物拿出来,本宫要好好挑一挑给恒娖公主的见面礼。”
不得不说豫妃这一步算是歪打正着,准葛尔之战科尔沁算是大助力,算是侧面帮恒娖报了杀父之仇,恒娖对她还算是有些许好感。
加上乾隆对恒娖有愧疚,见恒娖难得有聊得来的人,对豫妃也不是完全无视。
但他还是记得之前豫妃做过什么,知道豫妃和恒娖关系还不错的当晚就叫来蒋之恒。
“之前你查的零陵香可还记得?”
蒋之恒愣了一下,躬身道:“奴才记得。”
乾隆看着手上的书,漫不经心的吩咐道:“去找些差不多的来,打对好看的镯子。”
说到这里,乾隆侧头看向蒋之恒:“不要有卡扣。”
蒋之恒立刻明白乾隆的意思,就是避免像如答应那样,摔一下药就撒出来。
“奴才明白。”
“去办吧。”
蒋之恒退回去,直接让小熙子出宫办。
几天后,小熙子拿着一个匣子回来,里面是一对精细繁复的掐丝金镯。
当晚,蒋之恒就拿去养心殿交差。
而乾隆也是当晚给各宫赏了东西,每个嫔妃的都不一样,进忠挨个去赐赏。
到了永和宫,当着豫妃的面把那对镯子夸得天花乱坠,又说只有这一对才是乾隆特意挑的,就是为了赏她揭发有功。
豫妃自是欢喜的不行,还以为乾隆赏满宫,不过是为了赏她而遮人耳目的。
令皇贵妃是个会做事的,虽然豫妃时不时跳出来蹦跶一下,但也没什么大问题,后宫还算安稳。
这一晃就是两年过去,这年,乾隆定下南巡,为表孝顺,还请了太后一起。
这几年,乾隆与太后表面母子情还是做到位了的,两人都不想在其他人面前丢了脸面。
而同行的嫔妃也只带了妃位以上的几人,其他的都留在宫中。
蒋之恒照例要先过去查看一番,刚到杭州就被一群官员围住,大部分都是老面孔。
“之恒公公辛苦了,这几年没见了可还安好?”
“之恒公公,本官备了一桌酒菜,可愿赏脸?”
蒋之恒笑着和几人寒暄,这些便宜都是乾隆允许占的,他怎么可能放过。
“一路赶来确实有些乏了,诸位等杂家梳洗一番。放心,各位大人请,杂家一定到。”
蒋之恒先去了安排好的院子,梳洗一番,又安排了人出去查探,这才去了官员们定好的花楼。
几年没来,这花楼都比前几年繁华了不少,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蒋之恒正要迈进花楼的门,迎面就撞过来一个醉醺醺的中年男人。
蒋之恒侧身躲过,那人被门槛绊了一下直接摔倒在地上,嘴里还醉醺醺地喊着:“爷有银子!有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