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夏爱吃糖,不爱吃山楂,怕被他发现,就偷偷扔掉。
每次扔到池塘,掉进水里,结果弄死了好多条观赏鱼,管家还疑神疑鬼,以为是有人故意在池塘里投毒。
言夏做的很隐秘,还以为他不知道。
这些下意识的动作骗不了人,他的芒果并没有离开他,一直都在。
许应尘又一次看着树,这次没有母猪了,证明言夏说的话还是靠得住的。
只是言夏什么时候回来。许应尘怅然地望着天空,没有言夏的时间,日子根本就不是日子,他每日活的像个行尸走肉,月梦依说得对,他不能坐以待毙,必须得找点事情做。
扔完山楂的影一跳到树上,不明所以地看着一会儿笑,一会儿又愁容满面的许应尘,心想他的情绪怎么如此多变,难道是又想起了那个人?
那个人到底是谁,魅力这么大,竟然让阴晴不定、喜怒无常的王爷百般牵挂。
-
荒山上。
系统尽职尽责地守着灵体状态的言夏。
言夏双目紧闭,脸上青黑,全身皮肤白的像是死了三天那样,一点没有活人的气息,他的灵体还是白色的,甚至还有一些透明。
一旦他的灵体完全变得透明,他就会在这个世界消失,是真正意义上的消失。
他急得团团转,只能一圈又一圈绕着言夏飞行,时时刻刻关注言夏的情况。
信号被屏蔽了,他根本联系不上时空管理局。
许应尘着急,他比许应尘还要着急,咱就说这叫什么事。
上个任务世界他们阴差阳错被传送进大佬的梦里,如果不是宿主本身实力够硬,他们就会死在大佬的梦里。
在任务世界死了下个世界会复活,但是像梦境这样的精神世界,本身就是属于虚无之地,死了就是真的死了。
这个世界的世界法则又不知道抽的什么风,下个雷阵雨,雷还劈错了。
当时他们都没看见,但是系统看见了,言夏的灵体被硬生生抽出来,扛了好几下天雷,像是不劈死他不甘心似的。
他的宿主明明什么都没做,为什么要经受这些。
系统很不服气,等大佬醒过来,这些莫名其妙的天道,一个都别想逃。
他还要放狠话,“有本事就劈死我了,要不然你吃不了兜着走,惹到我们,你算是踢到铁板了!”
“轰隆——”
系统:“妈呀!”他只是随口一说,可别真把他们劈死了。
好吧,他都死了就不担心时空管理局知道,反正这里的信号被屏蔽了。
“统啊,我看你是真的很想让我死啊,这雷要是劈下来,我就魂飞魄散了。”
一道虚弱到几乎没有的声音响起,系统瞬间跳了起来,激动地冲到言夏面前。
言夏赶紧做了个停止的手势,炮弹一样的系统才停了下来,这时他才发现言夏身上有了很多伤,脸上更是有十几道细小的伤口。
系统小心翼翼地问:“宿主,你这是怎么了。”
言夏毫不在乎地擦了擦嘴角流出来的血,“没事,不过是去喝了杯茶而已。”
“轰隆——”
上一秒还艳阳高照,下一秒就乌云密布。
系统瑟瑟发抖地看着黑色云层中闪烁的金色游龙,“这雷不会又劈下来吧?”
言夏很是淡定,语气很是不屑道:“手下败将,无能狂怒罢了。”
小世界自成一派,但小世界的天道也各有派别,正好这个世界的天道就是第一宗门的派别。
他弄了天道相中的气运之子,这天道不开心了,还想劈死他?
做梦去吧。
你不让我弄,我偏要弄。
雷声轰隆,言夏手持破烂剑,一步步走下山。
他灵体不稳,看上去随时都有消散的可能。
-
又发现了规律,晚上许应尘故技重施,吩咐影一过来倒水。
影一虽然疑惑,但还是做了。
影四在这里的话,一定会来一句,又开始了,王爷又开始教导他的影一,不知道影一生气生到什么时候。
浴房的下人烧好热水,影一一桶桶提进来,倒进两个人都能坐下的木桶里。
木桶很大,所以影一走了十几趟才走完,他并没有生出不满的情绪,仿佛这些就是该他做的。
又倒了几桶冷水,影一试了试水温,感觉合适了才让许应尘过来。
许应尘的衣服没脱完,就着白色里衣跨进木桶。
浴房内水气氤氲,水汽打湿了他的脸,挂着许多小小的水珠。
他闲适地靠在浴桶边上,看着影一往水里洒花瓣。
许应尘发现影一有种说不上来的奇怪感,等影一放木桶时,他看着影一空荡荡的腰间,下意识问了句:“你的软剑呢。”
影一如实道:“属下从不用软剑。”
许应尘若有所思:“那你是不是有一把软剑,给本王。”
别说,影一还真是有一把软剑,那天他醒来之后就发现在腰间别着,平时有腰带遮掩,也看不出来。
但是软剑他用着不趁手,一直放置在他的枕头底下,许久未用。
虽然有的时候许应尘说话莫名其妙,但影一还是去把软剑取了过来,交给许应尘。
没想到许应尘直接把剑丢进水里,挥了挥手,让影一可以走了。
影一:“……”
怎么觉着他像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工具,不要就扔。
况且,那把剑是他的吧。
影一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也不敢问。
等影一走了,许应尘二话不说把剑从水里捞出来,视若珍宝地捧在手里,烂芒果不在,那么烂芒果的剑就归他所有。
什么时候回来,什么时候再来找他取。
许应尘出神地想,手一不小心被划了一道小口子,疼得他嘶了一声,一滴血落到水里,很快就消失不见。
软剑到了他手里软趴趴的,像一条布,在他主人手里就是杀伤性极强的利器,许应尘严重怀疑他这是区别对待,凶巴巴地对着软剑道:“跟你主人一个德行,惯会见风使舵。”
软剑:?魂都不在他身上。
说着说着,许应尘自己都笑了,他对着一把剑说什么,还指望他能听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