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天下的局势可谓是波谲云诡、变幻莫测,帝鸿的二十万骑兵如同一股汹涌的洪流,气势磅礴地向南推进。仅仅用了不到四天的时间,他们便如雷霆万钧般在边关迅速集结,虎视眈眈地盯着对面的敌军。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原本就紧张的局势瞬间升温到了顶点,双方之间的大战似乎已经到了一触即发的边缘。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紧张气氛,仿佛整个世界都在这一刻凝固了。
此时此刻,边关的压力如同泰山压卵一般沉重无比。原本镇守边关的十二侯如今都已归入肖牧儒的麾下,不敢有丝毫懈怠。为了应对这场生死攸关的战争,边关的三十万精锐开始有条不紊地层层调动。
然而,这所谓的三十万大军,实际上真正能够参与正面大规模作战的仅有十万士兵而已。其余的二十万大军,虽然同样身着戎装,但他们的主要职责却是负责参与守城,充当备用兵力。
这些备用兵与正规军相比,装备上存在着天壤之别。他们并没有配备正规的兵甲,手中所持的武器也大多是一些简陋的兵器。只有当正规军中有人不幸战死,这些备用兵才能够有机会被轮换到前线,顶替那些空缺的位置。
造成这种局面的原因,实在是令人无奈。近年来,大乾的财政状况一直处于巨大的压力之下,入不敷出。再加上长时间没有与胡人进行大规模的战争,朝廷自然而然地便削减了边境将士的盔甲供应。
而帝鸿所率领的二十万军队,可并非普通的军队,而是一支真正意义上的骑兵部队!这支骑兵部队不仅装备精良、训练有素,而且还拥有十万名奴隶以及另外十万名外族奴隶作为辅助力量,如此一来,其总兵力竟然达到了惊人的四十万之众!
如此庞大的军队,每日的消耗自然是一个天文数字。这也给边关的将士们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巨大压力。毕竟,面对如此强大的敌人,想要守住边关绝非易事。
当然,帝鸿这些年来也并非无所事事。他深知要想彻底毁灭一个民族,就必须先深入了解这个民族。于是,他在这方面下了很大的功夫。通过各种手段,帝鸿成功地招降了不少乾国的将领和寒门学子。
在这些被招降的人中,最为出名的当属边军副将刘一鸣和郑工二人。这两人原本都是边军的大将,在边军中也是战功赫赫,声名远扬。然而,由于朝廷赏罚不明,再加上之前的一场大战中被帝鸿的军队包围,在各种威逼利诱之下,他们最终未能坚守气节,选择了投降帝鸿。
如今,他们在帝鸿的部落中担任着左右单兵的重要职位。帝鸿深知要想成就一番霸业,就必须善于笼络人心。于是,他不仅给予了乾将极高的赏赐和待遇,还向他传递了一个明确的信号:只要忠诚于他,就会得到丰厚的回报。
这样的举动使得乾将对帝鸿死心塌地,而其他乾军将领和那些郁郁不得志的文人也纷纷被帝鸿的诚意所打动,纷纷成为他的入幕之宾。这些人的加入,无疑为帝鸿的势力注入了新的活力,也成为他实力快速壮大的主要原因之一。
在盟约订立之前,帝鸿的部落虽然在草原上稍具规模,但也仅仅是比其他部落稍强一些而已。各个部落表面上对他唯命是从,实际上却是貌合神离。然而,随着乾人的加入,情况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乾人带来了先进的军事战法和技术,这正是帝鸿所欠缺的。这些新的理念和方法让帝鸿的军事力量得到了极大的提升,同时也使得他麾下部落子民的生活水平有了显着的提高。
在这种强大力量的加持下,帝鸿的实力如火箭般飙升。他不仅成功地将草原上的所有部落整合在一起,而且还实现了对他们的有效统治。尽管此时的帝鸿尚未正式立国,但实际上他已经具备了一个国家所应有的一切条件,只差一个正式的名号罢了。
尽管对于这些乾人的行为,陈镇内心深处有些鄙夷和不屑,但当真正面对这样的情况时,他却选择了沉默。因为他深知,这不仅仅是个体的行为问题,更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趋势,是民族融合的一种表现形式。
在不同种族相互接触和交流的过程中,不可避免地会产生各种碰撞和冲突。然而,正是这种碰撞,才会推动双方去了解彼此,去适应对方的文化和生活方式。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相互影响和融合会逐渐加深,最终形成一个更为强大的种族。
当然,在这个融合的过程中,主导者的角色可能会有所不同。有时候,一个种族可能会在文化、科技或其他方面占据优势,从而对另一个种族产生更大的影响和统治;而在其他情况下,双方可能会相对平等地相互学习和借鉴,但更多都充满着奴隶和血腥的手段。但无论主导者是谁,这种融合都是不可阻挡的历史潮流。
陈镇明白,虽然这些投降将领的行为让他感到不舒服,但从长远来看,这是一个积极的变化。他相信,通过这样的融合,一个强大的帝国将会诞生,到时候不是帝鸿南下主导中原,就是陈镇的一国两制同化草原,一切都需要这场战争作为主导,谁都无法避免。
如今,面对此等情况,边境的三十万守备军又不能调动,肖牧儒只能采用这种备战结合的方法,一方面二十万大军守城,另外十万大军可以正面野战。
陈镇站在营帐中,目光扫视着四周,心中忧虑重重。他看着眼前的边军状况,眉头紧紧地皱起,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情况实在是令人难以置信,边关的军饷竟然被底下的人肆意克扣,这不仅让士兵们的生活陷入困境,更严重的是,连最基本的粮草供应都无法保证。更不用说其他的草药和军械了,这些对于军队来说都是至关重要的物资。
尽管陈镇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在积极地募集各种军需物资,虽然乾玄宗这些时日没有掣肘,像是默许了他的行动,可仅凭他一个人的力量,实在是难以支撑如此庞大的需求。而且,如果战争持续下去,他们这边的经济将会迅速被拖垮。
在这样艰难的情况下,陈镇不禁感叹,这些士兵们简直就是在为爱发电啊!他们完全是凭着一腔热血和对国家的忠诚,才坚持到现在。然而,国家的钱粮却都被那些世家大族牢牢掌握在手中,他们根本不愿意拿出哪怕一点点来支援军队。
而且,就在昨天,陈镇接到了幽州磁石陈霸先的邀请,他派人隐晦的说了一些信息,但陈镇依稀也能猜到,这必然是乾玄宗在后面使用了一些手段,而陈霸先想要待价而沽;所以,此行陈镇必须要去。
毕竟在眼下的情况中,无论是军事力量还是政治立场上,陈镇能多一个朋友就多一个,能少一个敌人就尽量减少,毕竟局势危如累卵,陈镇赌不起。
面对边关情况,陈镇知晓自己在这里也是妨碍肖牧儒指挥,这种大规模的作战方式,自己插不上手,麾下将领有能力的但是官位太低,即便是硬推上去,别人也不服,所以陈镇只能另辟蹊径了。
此刻,陈镇打算借助陈霸先的事情出关,但同样的也要做好准备工作,此刻陈镇的眉头越皱越紧,他感到一阵无力。就在这时,他的目光落在了坐在一旁的陈达、肖云和肖雷三人身上。陈镇随手将手中的书信扔在地上,然后看向他们,沉声道:“军中可还有多余的战甲了?哪怕是胡人的也行!”
肖云和肖雷两人对视一眼后,都露出了一脸的无奈之色,肖云叹了口气说道:“军中的战甲数量实在是太少了,而且大部分都是经过多次修补的,很多都已经无法再使用了,只能扔到库房里去。”
陈镇听了这话,眉头立刻紧紧地皱了起来。他心中暗自思忖着,自己手中现在有五万死囚,这些人都需要进行武装,总不能让他们在作战的时候用牙齿或者用手去攻击敌人吧?这显然是不现实的。而这也是他将几人召集起来的原因。
“嗯……”陈镇沉吟片刻,然后开口问道,“一点都没有吗?”
肖雷犹豫了一下,似乎有什么话想说,但又有些迟疑。他看了一眼肖云,见肖云没有说话,便小心翼翼地说道:“殿下,或许还有一些盔甲可以使用……只是……”
陈镇见状,连忙追问道:“只是什么?你快说!”
肖雷咬了咬牙,终于下定决心说道:“就是前几日缴获的那两万胡人的战甲,虽然大多数都还没有来得及处理,但我估计应该能有一万五千套左右的盔甲可以使用。”
听闻此言,陈镇双眼顿时一亮,这一万五千甲倒是可以武装大半了,思绪到此,陈镇看向陈达:“你军中还有多少战马可用!”
“不多!只有一千骑!”陈达如实将情况说明,这还是因为他是王爷的原因,要不然他也只能得到三百骑兵。
“全部给我!”陈镇内心中已然有了一套计划,但是现在就是缺少骑兵,眼下也只能向自己亲弟弟借兵了。
“你要骑兵干嘛?”陈达没想到自己哥哥会要自己的骑兵,面色顿时骤变。
“你不用管!借给我就行了!”陈镇没打算告诉陈达。直接一口堵死了对方。
“这!行!”陈达也只是略微犹豫一下,而后便是答应了下来;以往他对自己这位哥哥软弱十分厌弃,但是如今他为了妹妹亲自顶撞父亲,陈达觉得陈镇有了大哥的样子,这也是他改变态度的主要原因。
陈镇目光如炬,看向另外三人道:“过几日我会不在城内!前往幽州和陈霸先谈判,若是遭遇不测,一应事务你们全听舅舅的!”
“幽州?”陈达一听,面色顿时骤变,他也不是傻子,自然听出了陈镇话中的意思,而后赶忙说道:“莫不是父皇他打算让陈霸先拿下你!”
“情况目前尚不明朗!然而,陈霸先已然展现出了相当的诚意。无论他的意图是善意还是恶意,我都必须前往。毕竟,当前边关的局势迫使我去拉拢更多的盟友。
陈霸先身为皇族成员,不仅手握一万幽州铁骑和四万步兵,这些年来更是通过剿匪和招兵买马,其实际掌控的兵力恐怕早已超出了这个数目!此次前往,固然充满重重危险,但我也并非毫无防备,所以暂且无需过于担忧!”陈镇稍作思考后,紧接着补充道:“此次出行,我将携带两万死囚营的士兵一同前往!而剩下的三万人则全部交由舅舅你来统领!倘若我不幸被对方擒获,那么陈达你便成为了我们这一方的主心骨!你可明白我的意思?”
话音未落,陈达的面色突然变得极为难看,他的双眼也在瞬间变得赤红,死死地盯着陈镇,语气异常严厉地说道:“绝对不行!我要和你一同前去!”
“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陈镇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决绝,他快步上前,用力地拍打着陈达的肩膀,仿佛要将所有的压力都传递给他,“我们已经没有了退路!”
陈达被这一拍,身体猛地一颤,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陈镇。陈镇却毫不退缩,他凑近陈达的耳边,压低声音说道:“没有我,妹妹和母后就只有依靠你了!我若是不在了,川蜀的力量可为你所用,舅舅也会帮你!莫要自乱阵脚!”
陈达的嘴唇微微颤动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喉咙干涩,发不出声音。他的目光与陈镇交汇,那一瞬间,他似乎从陈镇的眼中看到了无尽的疲惫和不甘。
陈镇看着陈达,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容,他缓缓说道:“以前父皇春秋鼎盛,我只能做一个镰藏锋芒的太子,但是现在,我已然沦为了父皇的弃子,所以我才掀桌子!”
他的声音渐渐低沉,透露出一种深深的无奈,“陈达,哥哥教你个乖,人当有龙蛇之变!有实力那就掀桌子!没实力,那就静静地蛰伏,等待时机!”
说完,陈镇又拍了拍陈达的肩膀,然后转身离去,留下陈达站在原地,久久无法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