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国营地中,主帅赵庄听到燕军方向的喊杀声,同样召集将领商议。
一名将领进言:“将军,燕军有难,咱们与他们同属联军,是否前去支援?”
赵庄摸着下巴,面露犹豫之色,缓缓说道:“那偷袭的肯定是赵国精锐,此时出兵救援,我们赵国必然首当其冲,损耗兵力。且不知齐军虚实,还是谨慎为妙。暂且观望,若燕军实在抵挡不住,咱们再做打算。”
众将皆点头称是,赵国军队就这样按兵不动,眼睁睁看着燕军营地陷入火海。
燕勇逃出来之后,心急如焚,深知若不尽快搬来援军,燕军此次损失必将惨重。
不过要是能杀个回马枪,肯定也能重创齐军,那就不算吃亏了。
“来人……”
他立刻派三个亲卫分别驰往三国军营求援。
随后,他带着剩下的亲卫,在离营地不远处焦急地等待着援军到来。
然而,一直等到天亮,燕勇望眼欲穿,却只等到了一位身受重伤的亲卫,一瘸一拐地逃了回来。
燕勇见状,急忙迎上前去,一把抓住亲卫的肩膀,急切地问道:“援军呢?援军在哪儿?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了?”
亲卫满脸痛苦,喘着粗气,虚弱地说道:“没,没有援军了……魏国主帅说恐有敌方埋伏,不肯出兵。
我赶到韩国营地求援时,他们竟把我们当刺客射杀,箭矢如雨点般射来,兄弟们都……都死了,只有我一个人拼命逃了回来……”
“什么?”
燕勇听闻,双眼瞬间瞪得通红,脸上的肌肉因愤怒而扭曲。
他猛地拔出佩剑,朝着空中狠狠挥舞,怒吼道:“这帮自私自利的家伙!关键时刻竟如此不顾大局!我燕勇与他们势不两立!”
说罢,他将佩剑狠狠插入身旁的土地,“噗”的一声,剑身没入一半,仿佛在宣泄着他心中无尽的愤怒。
不知不觉间天色大亮,阳光洒在这片狼藉的战场上。
燕军营地内一片死寂,弥漫着呛人的烟火味。
燕勇带着残存的兵力,神情黯然地回到营地。
眼前的景象让他心如刀绞,原本整齐的营帐如今只剩一堆堆冒着青烟的灰烬,横七竖八躺着的是烧焦的尸体,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焦肉味。
粮草被烧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一些未燃尽的残梗,在微风中无力地晃动。
燕勇缓缓下马,脚步沉重地在营地中踱步。他的目光扫过一具具尸体,那都是他曾经并肩作战的兄弟,如今却阴阳两隔。
他蹲下身子,轻轻合上一名士兵圆睁的双眼,嘴唇颤抖着,声音沙哑地说道:“是我对不起你们……”
身旁的亲卫们也都面露悲色,有的默默流泪,有的紧握着拳头,眼中满是不甘。
燕勇站起身来,望着这片焦土,心中的怒火与悲痛交织。
他知道,这一场惨败,让燕军元气大伤。此次出征,燕国本想在联盟中获取更多利益,却不想遭遇如此重创。
……
而另一边,景程已带着5000精兵大获全胜,意气风发地回到营地。士兵们士气高昂,一路欢声笑语。
回到营地后,立刻开始盘点此次行动的收获。经统计,此战共斩杀燕军4000余人,烧毁燕军粮草无数,还缴获了不少兵器和物资。
打了胜仗自然是振奋人心的事情,齐军这边军心大振,相对来说,四国联军那边就惨了。
不只是死伤惨重的燕军,完好无损的赵军,魏军还有韩军也是愁云惨淡。
联军大营内,气氛压抑而沉闷。清晨的阳光透过营帐的缝隙,洒下一道道斑驳的光线,却未能驱散众人心中的阴霾。
魏国主帅魏雄、韩国主帅暴鸢、赵国主帅赵庄围坐在一起,面色凝重。田婴与田效师也在其中,田婴身着华丽的锦袍,头戴冠冕,神色中透着几分焦虑;田效师则站在一旁,眼神闪烁不定。
他们俩是今天一大早赶来的,原本在赵国的,之所以到这儿来就是为了督战,毕竟这个事关系到他们的切身利益。
田婴率先打破沉默,目光扫过众人,开口问道:“诸位,此次联军集结,本是天大的好事儿,大家都有利益,可为何燕勇将军迟迟未到?这商讨大事,怎可缺了他?”
三位主帅面面相觑,都有些尴尬。
赵庄干咳一声,目光游移,看着营帐角落说道:“这个……燕勇将军想必是有其他要事耽搁了吧。”
暴鸢也连忙附和:“是啊是啊,说不定一会儿就到了。”
说着,他下意识地用手摆弄着腰间的佩剑,眼神却不敢与田婴对视。
魏雄也差不多,眼神同样闪躲。
田婴何等精明,见此情形,心中已隐隐猜到几分。他皱了皱眉,语气加重:“三位,如今咱们同在一条船上,有何事不直言?莫非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这个……”
就在气氛无比尴尬时,一名军士慌慌张张地跑进军帐,“扑通”一声跪地,气喘吁吁地说道:“启禀将军,各位大人,大事不好!昨夜齐军偷袭了燕军营地,燕军伤亡惨重,营帐、粮草皆被烧毁……”
“什么?”
田婴心中一紧,追问道:“那燕勇将军呢?他现在何处?”
军士低着头,声音颤抖地回答:“燕勇将军带着剩余的燕军,已返回燕国去了……”
“什么!”众人听闻,皆大惊失色。
赵庄手中的酒爵“哐当”一声掉落在地,酒水洒了一地。
暴鸢瞪大了眼睛,满脸的难以置信。魏雄也猛地站起身来,脸上写满了震惊。
田婴心中怒火中烧,紧紧握拳,指节泛白。他强忍着愤怒,努力保持镇定,心中却把三位主帅骂了个遍。
田效师则面露忧色,在一旁来回踱步。
“这才刚刚开打,好好的四国联军,一下子就变成三国了,这可如何是好?”暴鸢焦急地说道,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赵庄眉头紧锁,来回搓着手,喃喃自语:“燕军这一撤,咱们的计划可就被打乱了……”
魏雄也坐回原位,叹了口气:“真是个废物,连一次简单的偷袭都顶不住,如今之计,只能重新商议作战方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