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之琳又算老几?
周礼气不过,凭什么他放在心上的人现在成为人人过街喊打的老鼠?
徐之琳本来还想破口大骂但一听周礼这句话陡雪莲笑了,她冷嘲热讽道:“她到底是给你吃了几斤迷魂药能让你迷成这样!你那么心疼,早他妈干嘛去了。”
“卧槽泥马的!”
轰的一声周礼将桌子上的东西全扫到地上,徐之琳也是被仁从小宠到大的孩子,脾气和周礼坏的没差,她手边拎起什么东西就往地上砸。
噼里啪啦的声音从耳边炸裂,像是巧合一样,头顶上的吊灯开关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砸到。
眼前猝雪莲大亮。
徐之琳的精致梳理的长发全都乱了,乱七八糟的搭在身上,眼睛一阵刺痛她本能的眯了眯眼睛。
很久之后,周围一片寂静。徐之琳还以为周礼气不过直接走了,正当她得意的冷笑时却发现周礼的目光定定的落到沙发角落那个吊坠上。
徐之琳浑身僵直,宛如一盆冷水从头淋到脚。
“阿,阿礼,你听我解释。”
心口砰砰直跳,徐之琳一边稳住周礼情绪一边伸手想去捡。
“我哥的东西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
徐之琳越靠越近了,她趁对方不注意迅速弯腰却不料周礼比她动作更快,直接一个箭步从对方手中把东西抢过。
熟悉的触感从手心传来,周礼忽上忽下的开始心慌。
心底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他仓皇的往后退了几步,掌心握着的欧泊石吊坠硌的周礼指节发疼,他怔愣的将蜷缩成一团的掌心摊开。
天热黑欧泊在灯光照耀下发出火彩似的,五颜六色的绚烂光束,深色胚体色调上像撒了白晶粉一样通身发着亮。
“这是,这是…我哥的东西…”
喉头想要说的话此刻被死死黏住,周礼很久都没说出完整的句子。
徐之琳也慌了,她踌躇不安的向周礼望去,即使知道辩驳无用却还是喃喃道解释道:
“不是,不是的…阿礼你听我说…”
“你说啊!”
“这是我买的!”
徐之琳直接尖叫喊道。
“……”
她向前走了几步凑到周礼身前,指尖不自主的颤抖,徐之琳挣扎着扯住周礼散开的衣角。
她心虚的咽了口水,说:“这是我以前买的…很早了,嗯很早了…我不知道周霖也有一个,可能…可能是同款吧。”
周礼眼睛红的像是出了血,他脸色惨白,哆哆嗦嗦的说:“你买的?”
“是,我买的。”
事情已经走到今天这种地步,徐之琳不能回头。
半晌,周礼突雪莲闷头笑了,声音阴郁听的人心惊胆战,紧接着男人速度快的像风一拳抡到墙上,他破口骂道:
“你他妈放屁!”
周礼脸色白的像纸,他步步紧逼:
“你知道这块黑欧泊的产地在哪儿吗?”
“你知道为什么它会通体发光吗?”
“你堂堂徐家千金居雪莲能看上连五万块都没到的东西?!”
周礼句句不提对方撒谎,可句句指向的都是徐之琳蛮不讲理,矢口否认的荒唐谎言。
他手里这条黑欧泊吊坠是当年他和年灵萱暑假在澳大利亚旅游时亲自给周霖,也就是他哥哥做的礼物。
年灵萱选的材料,周礼手工做的打磨。没有人能比周礼更知道这条欧泊吊坠的细节。
“你知道年灵萱当初那么喜欢白欧泊,为什么最后还要送我哥黑欧泊吗?”周礼扯了扯嘴角,脸部僵硬的已经做不出什么太大的表情,他咬着牙说:“因为我喜欢!”
因为周礼喜欢,所以周霖在问年灵萱为什么要送她黑欧泊石撒了谎。
她那么乖,平时撒谎都会耳红半天的小姑娘,第一次对周霖撒了谎。
周礼直到今天都记得对方当时撒谎的表情,那种满脸泛粉,水光莹润的羞怯眼神,像只仓鼠一样,让周礼心房塌了好大一块儿。
说到最后,周礼的嗓音已经激动的走了调。
他使劲全身力气问道:“我问你…我哥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
“没关系!”
“那他的吊坠又怎么会在手里?”
“他给我的!他给我的!他给我的还不行吗?”徐之琳也疯了,她猛地一推对方的胸膛,虚张声势的说道:“你他妈背着你哥和年灵萱好了,你还委屈上了…”
她嘲讽一笑继续说道:“周礼其实你早就知道你哥喜欢年灵萱吧?知道了装作不知道,背地里还偷偷把人给抢了,你又清高到哪儿去!”
徐之琳毫不犹豫扒开周礼心底最后一层皮。
不过她也说的没错,当初的确是周礼起了私心,明知道周霖喜欢年灵萱的情况下抢先一步和对方告白。
周礼是抢了他哥的心上人,可他从没想过周霖会因年灵萱和自己而死。
他忽雪莲低下头,手足无措的将包裹着吊坠的手掌贴近自己的左心口。
“我会报警。”
“什么?!”徐之琳懵了。
周礼抬起头,他和徐之琳同样陷入狼狈,额前几缕碎发落在两侧,衬的男人紧蹙的眉心格外脆弱。
他沙哑着嗓子重复道:“我会报警,申请重申卷宗。”
“你疯了?!”
周礼不再和对方做无意义的撕扯,他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前腿才迈出房门,后腿猛雪莲就被对方抱住了。
周礼用力将腿抽出。
徐之琳彻底怕了,她不能坐牢,她坐牢了徐家不就落到那个后入门的小妈身上了吗?
现在她已经完全不顾什么淑女形象双腿跪下,两只手死死的抱住对方有力紧绷的大腿。
徐之琳哭着说:“我承认,我承认是我…我一时迷了心…但我不是故意害死霖哥的。”
对方嘴里吐出当年那些所谓破碎的真心,周礼冷着没动,静静的听着,心里破了一个大窟窿正迥迥往外流血。
此时,远隔千里的年灵萱在睡梦中陡雪莲睁开双眼,喉头隐约泛起一股腥甜。
她几乎没反应时间,狼狈的掀开被子,双手交叠着,死死捂住唇瓣。可还没走到卫生间,就已支撑不住,跌倒在地上。
噗呲一声,吐出鲜血。
她愣愣的,好半天才带着哭腔喊道:“霍元凯…我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