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任愿降!”见了这般情景,张任只能拱手臣服,经过这一惊一乍,全身的酒劲全无,目下完全清醒。
“哈哈哈哈,好,来人快快松绑!”袁尚当然满心欢喜,虽然张任未必比得过赵云,但也是一员虎将,更为重要的是他在西川的影响力可不一般。
刘备此时的心里在滴血,没想到这次又被袁尚玩弄了,而孟达和法正心中依然愤慨不已,可惜袁尚心里清楚,这两人本来是想依附刘备,他们怎么想不用顾忌,借此可以打击刘备集团的凝聚能力,进而全面掌控西川。
被松了五花大绑之后的张任一身轻松,于是耸了耸肩膀,跪在袁尚面前。
“末将张任愿效大马之劳!”
“张将军快快请起,来,随我去县堂绶印!”袁尚急忙将他拉起,抓着对方的手,两人齐肩向外走去。
县衙大堂之内站满人丁,大家表情严肃,文武各占两边,唯有张任,庞统站在袁尚身后。
“让他们进来吧!”他朝下面招招手,史阿向外面走去,很快便带来两男一女。
“在下李严叩见盟主!”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看上去挺精干,听到他报名之后,这才对得上号。
“原来是李严将军,听说你是自动交出兵符,看来早有投降我军之意!”
“盟主,我可为其担保,李将军确实早有弃暗投明之意,只是这次偷开城门,我没向他打招呼而已,是怕事情泄露!”刘阐急忙从旁边走出来替李严辩解。
其实他对李严也是防了一手,要不然也不会瞒着他偷偷打开城门,幸好李严早有预料,并没有和张飞真正动手,他便率部交了兵器投降。
“好,又多了一位战将,真是可喜可贺!”袁尚心中大喜,原本看着自己麾下寥寥无几的几员大将干着急,现在一下子多了三位,更加不惧怕刘备背后使阴招了,赵云、黄忠、魏延、张任、严颜、李严个个都不简单,就算关羽张飞再厉害,也无法与他们抗衡。
刘备此时额头冒汗,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收掉西川诸将,再加上二公子刘阐站在他那边,形势对自己越来越不利。
“这两位是?”看着另外两个完全陌生的脸孔,袁尚止住笑容,那女人二十来岁,面容姣好,肌肤白嫩细腻,柳眉桃唇,却也算稀罕尤物。
“盟主,让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刚刚退开的李严又重新回到自己位置上,此时的他像现场主持人,要做开场白一般。
“左边这位乃西川大将庞义之女庞娟!”
“至于右边这位吗,乃庞义副将李恢!”李严用不屑地目光看着这两人,像是非常瞧不起他们。
刘阐也是这般看着自己的嫂嫂,听说了他和李恢的事后,不禁为大哥的这顶绿帽子心里发笑。
庞娟撑目看了看袁尚,果然有龙虎之像,心中暗存敬佩,这般年纪便做到盟主之位,真是不简单。
而且在这么短的时间攻破山水险恶的西川兵临城下真是不可思议。
“哦!”袁尚点点头,他丝毫没有感觉到李严话中有话,目光竟然被庞娟吸引过去了,这个人在三国美女之中很有特色,倒不像是古代人,有现代女人的气质。
“还不快快拜见盟主!”旁边的刘阐厉声喝道。
“拜不拜盟主,还用你说?”李恢站直身喊道,他对李严不存在任何好感,要是身后有军马,非得报囚禁之仇不可。
“大胆,敢在盟主面前撒泼,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刘阐说着上前抬起脚跟便往对方身上踢去。
只可惜他的脚运行太慢,被史阿一踢挡住,感觉疼痛不已,差点没叫出声来,他挥手要去打,突然意识到对方的身份,瞬间停下来,只能乖乖退回去。
“二公子不用急嘛,我又没说非让他们拜呀!”袁尚吃吃笑起来,这刘阐还蛮有意思的,他是在用心为自己服务。
于是站起身走下台来,围着两人转了一圈,看着李恢浓眉大眼,都不像是个小人,这一男一女靠的很近,做着互相保护的姿势,显然关系不一般的。
“阁下便是李恢?”袁尚明知故问,他想让对方自己确认。
“正是!”李恢只是略略点点头,并不太给袁尚面子。
“既是庞义将军的副将,现在我军已经攻下绵竹城,你准备作何打算?”袁尚微微笑着,现在局面摆在眼前,看他们如何选择。
其实李恢心里早有打算,他也曾这般劝过庞义,不过现在做出这般神态,主要还是在想看看袁尚对待他的态度。
“庞将军拥兵近十万,驻守葭萌关,我想问盟主,你将如何打算?”李恢并没在意袁尚的问话,而是昂起脸来进行反问。
袁尚没有意识到这点,差点被对方打了个措手不及,还好他反应快速,脑子急转弯。
“我自然不会和庞将军去硬碰硬,等我拿下城都,便给张鲁去封信,约他会猎巴西,你觉得会如何?”
听他这么一说,李恢的整张脸瞬间暗下来,他低下脑袋开始进入沉思,成都被占没了补给,还要连接西川的仇敌张鲁前后夹击,这确实是个大难题。
“这个嘛,未可知也!”最后无可奈何答道。“呵呵!”袁尚冷峻一笑。
“敢问盟主,若是我父亲愿意投诚朝廷,您该如何对待他呢?”两人正交谈间,冷不防身旁庞娟柳眉一纵,朝袁尚问道。
袁尚转过脸来,认真的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对方目光坚定,像是能代替她的父亲作主一般。
“凡是投降朝廷的人,天子都会对其功劳有所奖赏,这点你不用过多担心,再说我袁家和庞家并不太大瓜葛,只要你父亲忠心助我替朝廷讨贼,我定然不会亏待了他!”
“袁盟主都是大人有大量,即如此,便放我等回去,必然劝我家父亲投奔于你如何?”庞娟露出笑意,眼前这位青年公子看上去不像是蛮横之人,见左右文武都是人才,连他们都愿意跟随此人,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听她这么说,袁尚有些动心,对方可是拥兵十万统领一方的大将,若有庞义的归降,别说成都,就是汉中日后取之也如探囊取物般轻松。
“主公...”刘阐在一边干着急,像是要说些什么,却一时想不起来,他可是身为西川二公子的身份,这一倒戈袁尚白白得了五万精兵,还不知足,想吞并庞义,那家伙可不是好惹的,若是其中有诈,这好不容易抱得的大腿也要随之垮台了。
“你若是不相信我,可派一将军随我同往,让他寸步不离,一但变故,可立斩我头!”庞娟见刘阐从中作梗,心里一激动,竟然上前扯住袁尚衣袖,差点没给对方跪下。
见对方有这么大的决心,这件事又非同小可,眼下捉住这两人并没有什么大益处,若是庞义知道消息,架起渡河桥,杀过来讨个说法,反而容易坏事,不如放他们回去,说不定还真能提到点作用。
袁尚想到这里,回头望了望抚须不言的庞统,想必对方也在思考。
“史阿,让他们走吧,庞将军降不降是一回事,我不能无缘无故捉了他的女儿和副将,这是不道德的!”袁盟主微微闭目,说实在的,他不是舍不得放走两个人质,其中一个还是刘循的老婆,他是有点舍不得这么有个性的妹子,哪怕多看几眼也好。
“多谢盟主!”李恢和庞娟心中大喜,异口同声拱手谢道。
“盟主,你,真是仁德啊!”李阐想要阻止,但又碍于袁尚的威仪,只能把话咽在肚子里。
“放心吧,二公子,此番你献出城池,攻不可没,等攻下成都,我便上书天子,封你为候,世袭荣华福贵!”见二人离去,袁尚转过身来摸了摸刘阐的后背,对方缩着脑袋,像只白茸茸的羔羊般听话。
四万多人整合五万西川精兵不是件容易的事,但还好赵云在江州做过试验,又将带川兵的经验传授给马云鹭,同时大胆起用张任和李严、严颜带兵,张任与赵云同为先锋官,全军饱食休整数日之后,便列成阵势,向成都进发。
却说沿路郡县纷纷溃退,大部分听说荆州军杀至,全都倒戈投降,至使袁尚名声越来越大,等他们驻军成都城下时,部队接近十二万之多,有百姓推车运粮随行。
前方战服由北门急驰入成都城,驻守兵营的刘循听完发抖,他万万不会想到,李严竟然不战而降,就连派过去督军的大都督张任也跟着反了,而这成都四门的守将,大部分都是张任的旧部,他们若见是张任提兵前来叩门,那还得了。
“来人,将这些人统统捉起来,前线全面替换武将,让参军校尉上楼督战,退后者死!”刘循在帐内狂喊,吓得一旁的张肃和黄权急忙将他按住,郑度恨不得拿块粗布堵住对方的嘴巴。
“主公,切不可如此,现在大军压城,正是需要他们的时候,你这样做,只能加速军心的瓦解,只怕人没捉到,他们都纷纷逃出城去,说不好,说不好...”
“说不好怎样,难道他们还想将我绑了做为献礼送给那袁尚!”刘循听到这种声音大怒,挣脱左右二人,一巴掌挥打在郑度脸上,响亮之声过后,郑度朝前一扑,小口鲜血喷涌而出,急忙用手背去擦,一愣一愣的什么话都说不出。
刘循向来对他尊敬有加,今天竟然发那么大的火,还出手打人,这是他怎么都想不到的事。
“郑公,主公正在气头上,要不你先回去休息片刻,我们来劝!”还是黄权醒世,见这么尴尬呆着也不是个事,于是将郑度推到一边好生安慰。
郑度又能怎么样,现在张任也反了,那可是他最好的朋友,就冲这点上,人家给个大嘴巴子也算不上稀奇的,说不好还能冶他个通敌之罪。
看来还是走为上策,这里是呆不下去了。
“你们两个,速派人去盯着吴懿等将,若谁有异心不好好守城,可立斩之!”刘循心里急,城中不过五万余守军,还有大部分是张任部下,现在城外如风卷残云,十几万精锐,若是庞义再来个临阵倒戈,那就正没戏了。
“是,主公!”黄权和张肃早就吓破了胆,正愁没机会离开,见主子吩咐,于是跨步而走,各自找寻自己的退路去了。
城中早有士兵将消息传给街上百姓,大家都不敢出门,纷纷闭户栓门,以防敌军攻进城来烧杀劫掠,话说这成都城从建筑以来,还真未发生过什么大战,难道说这次躲不过此劫?^
街上没了客人,酒楼饭馆也便没了生意,平日生意兴隆忙得不可开交的御膳楼清闲不少,最后一桌客人离席的时候,还只是黄错,却听见城外热闹非凡,有鼓号争鸣之争,到处都在传言要打仗了。
“夫君,你这是干啥?”老板娘见吕老板全身穿着发黄的甲胄,手执长枪牵马从马厩出来,一脸疑惑地问道。
“好久没有听到战鼓喧闹了,我全身都来了精神,现在正是用我们的时候,我有一种预感,女儿就在城外不远,反正店里也没啥生意,要不我们出去迎接她!”吕老板此时已经不再是个只图钱财的商人,而是昔日戚名天下的吕布吕奉先。
旁边站着的貂蝉扑哧一笑,都快成老头的人,还以为是自己最光辉的时候,自从被郭嘉整得不成人形大病一场之后,幸得华神医相救,这才捡回一条性命,不仅相貌才了许多,全身武功几乎被废,光现在这样子,能扛得动枪就不错了,还打什么仗。
“你去了也帮不上忙,还不如老实呆在家里,别去给他们添乱就行!”望着昔日的英雄变成一介凡人,貂蝉感触良深,不过这样也好,能够相依相伴平平安安的生活,挣点小钱,发点小财,何乐而不为呢,非要再入江湖打打杀杀,哪里好。
这世间,他们夫妻什么没见识过,现在想透了,看开了,活着就应该活出一副好样子来,不要糊糊涂涂被人利用,名声和权力对生命来说毫无价值,只是那些利欲熏心之人的玩物罢了。